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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新书速递】技术封建主义:什么杀死了资本主义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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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大家推荐一本火爆外网的新书:《技术封建主义:什么杀死了资本主义?》。

科技爱好者周刊(第 303 期):技术封建主义 - 阮一峰的网络日志

作者雅尼斯·瓦鲁法基斯(Yanis Varoufakisq)是希腊前财政部长,他认为,资本主义已经死了,取而代之的是技术封建主义。这本书就是他对这个观点的阐述。

《技术封建主义》

我在zlib上找到了这本书的英文原版和繁体中文版,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看看。

一般来说,政治经济学的书籍不太容易读懂。但这本书脉络清晰,降低了阅读难度,适合大家阅读。


这本书的主要观点是,资本发展出云(端)资本形态,不再追逐利润,而是依靠“地租”。所以称为“技术封建主义”。这种“地租”是指,云端公司通过控制用户的数据,实现对用户注意力的控制,将其转化为租金。

云资本关系结构图

云资本 Cloud Capital

云资本是一种新型资本主义形态,它是由云端公司控制的资本。一般有以下特点:

  1. 大型网络平台
  2. 用户创作内容
  3. 通过算法圈住用户
  4. 将注意力商品化
  5. 把用户租给二级市场

从注意力到租金

云资本最核心的内容,不是它的平台,而是平台上的内容。

雲端資本最有價值的部分,其實不是其物質基礎,而是發表在臉書上的故事、上傳到TikTok和YouTube上的影片、Instagram上的照片、推特上的笑話和辱罵、亞馬遜上的評論,又或者只是我們的移動紀錄 ── 雲端使我們的手機能夠提醒Google地圖最新交通熱點

而这些优质内容,才能吸引到注意力。所谓注意力,就是我们常说的流量。云资本通过控制用户的注意力,实现对用户的控制,将其转化为租金。

從孔雀羽毛到羅馬皇帝的凱旋遊行,再到今天的時尚產業,爭奪他人的注意力就像有性生殖那麼古老。但吸引注意力的過程要到二十世紀才被商品化 … 直到企業巨頭意識到,原來真正的商品不是節目本身,而是觀眾的注意力

藉由免費播放節目,廣播業者可以獲得觀眾的注意力,然後在廣告時段將觀眾的注意力賣給德雷柏的客戶,因為這些客戶現在亟欲在美國大眾心中勾起新的欲望。

為了使用這些演算法提供的個性化服務,我們必須接受一種基於蒐集我們的資料、追蹤我們的活動、暗中規劃我們接觸內容的商業模式。

一旦我們接受了這種商業模式,演算法就會開始向我們推銷商品,同時把我們的注意力賣給其他人

云资本为何会崛起?

每当遇到金融危机,政府中央银行不停的印钱。而金融机构几乎把所有的钱都投资给了云资本,而非实体经济。

金融業者的天性就是會拿客戶委託他們處理的資金去賭博,哪怕他們只是經手資金幾分鐘。
自二○○八年市場崩盤以來,央行恐慌時會做什麼呢?他們會印鈔票,把錢交給我們。而我們拿央行剛印出來的鈔票做什麼呢?我們買進股票,推高股價。如果股價注定要上漲,只有傻瓜才會錯失良機。央行無疑將大量印鈔給我們。是時候買進了!

印鈔票給金融業者,希望藉此支持企業投資,從而穩定創造就業,防止經濟崩潰。但實際發生的事並非像當局期望的那樣。因為擔心一般企業無法償還貸款,金融業者僅將央行提供的資金借給企業巨頭。而企業巨頭不是拒絕投資,就是僅投資於雲端資本。

世纪大疫加速云资本崛起

在疫情期间,我们被迫在家工作,只能通过网路与他人沟通。这使得我们更加依赖于科技巨头,他们的平台让我们能够继续工作、学习、社交和消费。这种依赖性使科技巨头更加强大,他们的市值在疫情期间大幅上升。

在二○一○至二○二一年間,貝佐斯和馬斯克這兩人的帳面財富(也就是他們持有的股票總價值)從每人不到一百億美元暴漲至約兩千億美元。

云资本为何不再追求利润?

作者说,这些云资本公司都不营利了。

二○二一年,高盛(華爾街最不討人喜歡的其中一家投資銀行)發表了一項「未獲利科技股指數」(Non-Profitable Technology Index),震驚金融界。該指數完美證明了資本主義已經擺脫了利潤束縛。

因为不营利,所以连税都不用交。

(亞馬遜)其愛爾蘭全球總部錄得四百四十億歐元的銷售額,但實際支付的公司稅卻是零,因為它完全沒有盈利。

(反过来想,云资本会不会不想交税,故意不营利?比如滴滴)

虽然,云资本不再盈利,但是它们的市值却在不断上升。

從二○一七年到世紀大疫爆發之初,虧損的雲端資本家公司股票市值上漲了百分之兩百。

企业不赚钱,怎么能持续发展呢?答案就是通过金融市场。

雲端資本家以他們不斷升值的股票作為擔保,吸走了在金融體系中流動的幾十億美元。他們拿這些錢為伺服器農場、光纖電纜、人工智慧實驗室、巨型倉庫、軟體開發人員、一流工程師、前途看好的新創企業和其他東西買單。在利潤變得可有可無的環境中,雲端資本家把握機會,利用央行提供的資金建立起一個新帝國。

技术封建主义

作者有一个章节来阐述:为什么将这种新型资本主义形态称为“技术封建主义”,而不是“超级资本主义”、“食租资本主义”、“平台资本主义”等。

所谓“封建”,即封国土,建诸侯。封建主义的核心是地租。而云资本的核心也是地租,只不过这里的“地”是指用户的数据。

(马斯克)在一條揭露真相的推文中,他承認自己的雄心是將推特改造成一個「萬能應用程式」(everything app)。

他所說的「萬能應用程式」是什麼呢?其實就是一個通往科技封建主義的門戶,使他可以吸引用戶的注意力、改變他們的消費行為,再將用戶當成雲端佃農榨取免費的勞動力,以及向那些利用這個平台銷售商品的供應商收取雲端租金 ── 最後這點同樣重要。

云资本占领了这些领地,并不是为了卖商品,而是为了从卖商品赚取最大利润的资本家身上榨取最多租金。

TikTok成功地從其他社群媒體搶走用戶的注意力,並不是因為它收費更便宜或提供更高品質的「友誼」或聯繫。TikTok創造了一個新的雲端領地,以便尋求不同線上體驗的雲端佃農遷移過去

但他們做這些事不是為了出售商品賺取最大利潤,而是為了從出售商品賺取最大利潤的資本家身上榨取最多租金。

而这种租金形态,已经占据了绝大部分的收入。

到了二○二○年,雲端資本產生的雲端租金已經占已開發國家淨收入總額的絕大部分。簡言之,這就是雲端租金占得優勢和利潤節節敗退的過程。

所以,作者将这一形态命名为“技术封建主义”。

當利潤壓倒租金,資本主義就成了主宰世界的體制。但當租金壓倒利潤,資本主義就變成了封建主義。


后续章节,作者还讨论我们的新身份“云农奴”、如何摆脱技术封建主义,以及未来的发展方向。

限于篇幅,这里只是对这本书的主要观点做了简单介绍。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加入我们的读书群,一起深度阅读这本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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